書名:曉風書院的八卦事(上下冊合售)

作者:耳雅

畫者:jond-D

上市日:2013年12月18日(12月13日金石堂網路書店開始預購!)

 

 

曉風書院八卦事-封面上試閱s     曉風書院八卦事-封面下試閱s  

 

晉江大神耳雅全新歡樂愛情喜劇

 

曉風書院熱鬧開院囉!

 

 

毒舌又愛八卦的小夫子 對上 皇朝最惡名昭彰的大將軍

小女子的馴化大貓計畫開展!

 

 

 

【試閱文】

 

第一章 數皇城風流人物

 

  劈里啪啦的爆竹聲,響徹整條東華街。

  東華街是皇城書香氣最重的一條街,街道兩邊不是書院就是琴行、不是筆墨鋪子就是丹青畫坊,連酒樓客棧裡都聚滿了吟詩作對的才子佳人。

  這一日,在東華街位置最好的一處大宅門前,好一陣喧譁,有新鋪開張了。

  鄰街的三姑六婆都來圍觀,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對面酒樓的二樓也擠滿了人,夥計心驚膽顫的拿竹竿撐著飄窗,生怕一會兒人太多塌下來。

  什麼事這麼熱鬧?

  再看人群裡頭,就見那氣派的古宅門前,站著一位要多翩翩就有多翩翩的白衣男子,拱手對圍觀的街坊們微微的行了圈禮,便引來尖叫聲一片。

  二樓圍觀的女子們直嚷嚷,「白曉風呀!」

  身邊幾個男子酸溜溜,說,「還不就是人樣?也沒有多帥啊……」

  話剛出口,四周立刻投來充滿殺氣的目光,姑娘們吼,「比你強多啦!不愛看就滾,別占著位置!」

  所謂好男不跟女鬥,幾個書生敗下陣來,灰溜溜遁走。

  話說,這白曉風可是皇城最風流的人物,話題多多。

  首先,他是名門之後,父親是宰相白木天,雖然已經歸隱,但朝中一半以上的官員都是他的門生;其次,白曉風本人又是狀元郎,有當朝第一才子的美譽。

  按理說,一個人光占了這有錢有才兩條,已經可算是天之驕子羨煞旁人了,可偏偏老天爺就是獨寵他,還給了他一張帥絕皇城、靚絕天下的臉!再加上白曉風生就一副溫文儒雅的性格、隨和親民的脾性,那一舉手一投足瀟灑俊逸,一回眸一微笑隨時隨地迷倒眾生。以至於皇城內外上至八十老嫗下到八歲女童,幾乎個個都是他的擁戴者,那是一呼百應的!

  白曉風在當下,那就是女性的男神,男性的衰神,風頭無兩。

  而關於白曉風的生活趣事,特別是關於他的擇偶標準和風流韻事,更是坊間最熱的話題。

  這一天之所以這麼熱鬧,是因為白曉風這位無心做官的風頭人物,突然心血來潮,在東華街開設了一家「曉風書院」。今日揭牌開院,據說招生人數為十男十女,入院標準極高,學費也昂貴。

  白曉風親自授課,據說目前確定入院的人數已過半,不是皇親國戚就是大富大貴,還剩下僅有的幾個名額,報考難度極大,要求亂高!

  白曉風講究寧缺毋濫,曉風書院不是有錢就能進的,人家要的是精英教學。

  一輪的鞭炮爆竹放完,簡單的開院儀式也接近尾聲了,白曉風抬起手臂,白色衣袖的考究面料在皇城百姓熱切的期盼下,不負眾望的隨風飄動了起來,露出一截手腕,引得圍觀眾人又一陣狼嚎。

  白曉風修長五指輕輕一扯紅色的綢緞,柔滑的上好紅綢順著牌匾滑下,「曉風書院」四個字如龍似鳳、蒼勁有力,由皇上御筆親書,今早特地派人送過來的,講不出的氣派。

  白曉風將綢子交給隨從,優雅的整理了一下衣袖,對人群報以溫和一笑,轉身,進書院去了,只留下一個美美的背影還有一陣帶著淡淡薰香的小風,以及圍觀人群的尖叫。

 

  ◇ ◇ ◇

 

  皇宮裡。

  原本早已經散朝了,但文武百官都不走,聚在金殿,下棋的下棋、談天的談天,時不時都做同一個動作——就是往門口張望。

  當今聖上斜靠在龍椅上,打著哈欠問小太監,「子謙還沒來啊?」

  小太監踮著腳往宮門外張望,就見遠處一個人影急匆匆跑來,趕緊伸手指,回報,「程大人來啦!」

  原本懶洋洋的眾臣立刻精神一振,抬頭齊刷刷往門外望。

  就見金殿前長長的白色大理石臺階上,一個年輕的赭衣官員正小跑著過來,他一手拿著疊卷宗,一手扶著官帽,樣子頗有趣。

  這官員二十多歲,斯斯文文白淨面皮,名叫程子謙,是皇朝史官。

  程子謙寫得一手好字,與白曉風是同期的考生,當年也考得不錯,皇上看重他寫字速度飛快、人又細心,讓他做了史官。

  白曉風建立書院之後,請程子謙去上書法課,程子謙欣然答應,卻被皇上半路劫去,交代了任務——讓他在曉風書院蹲點,記錄各種趣事,隨時回來稟報。

  「啟奏皇上……」程子謙衝進來,滑行了一丈左右急剎住腳步,停在金殿中央,扶正了官帽正想行禮,皇帝一個勁擺手。

  「免了免了,怎麼樣啦?」

  「呃……」程子謙翻了翻手裡一疊厚厚的卷宗,然後回報,「目前入院的人數有九人,四男五女,其他報考人數女生有三千人,三千選五,男的有兩千多人,也在選,還有六個名額。」

  「這麼多人?」皇上摸著下巴,又問,「那五個入院的女生是什麼人啊?有我家月茹和嫣兒沒有?」

  「有。」程子謙點點頭,說,「三公主唐月茹和七公主唐月嫣都在錄取名單裡頭。」

  這唐月茹和唐月嫣,是皇朝僅有的兩位公主。

  三公主唐月茹並不是皇帝親生的女兒,而是他姪女兒。

  本朝皇位並非父傳子,而是兄傳弟。先皇早些年已過世,留下一個孤女,託付給皇弟,也就是當今聖上照顧。

  皇上與他兄長感情深厚,向來視唐月茹為己出,猶如掌上明珠般愛惜不已。

  唐月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十分能幹,還天生一副美人胚子,人稱冰美人,脾氣不怎麼好琢磨。如果硬要說缺點,就是年歲稍稍大了些,今年二十五,暗戀白曉風有十來年了。

  而唐月嫣則是皇帝親生的女兒,還是最小的那個,寵愛有加。

  唐月嫣今年剛滿十八歲,青春少艾,人也是極漂亮,還是皇上最寵愛、後宮最有勢力的麗貴妃所出,人長得甜美。皇上親生兒子有五個,就這麼一個親生女兒,所以寵上天去。

  唐月茹和唐月嫣雖然名分上是親生姐妹,但實際上是堂姐妹,而且兩人的關係也不算太好,因為都喜歡白曉風,爭風吃醋在所難免。

  「皇上,您支持誰啊?」左丞相就問。

  「嗯……」皇上有些為難,「這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說著,他問程子謙,「還有三個是誰啊?」

  「回稟皇上,有一個可以排除,因為她是白曉風的胞妹白曉月。」

  「哦……」朝中文武一起點頭,個個眼冒精光,「就那個大美人白曉月是不是?」

  程子謙乾笑,說,「是啊是啊。」

  「哎呀,這白曉月平日可不怎麼出來的,這次也在書院?」群臣邊詢問,邊吩咐手下趕緊回家看看,自家兒子報考了書院沒有。

  程子謙望天,「那兩千多名男的就是衝著白曉月去的。」名額有限啊,白曉月他可熟,比白曉風還挑剔呢,而且性子很怪。

  「慢住!」皇上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我兒星治是不是也進書院去啦?」

  程子謙翻了翻卷宗確定後報告,「六皇子的確也進了書院。」

  皇上摸著鬍鬚微微皺眉,再問,「先別說男生了,除了白曉月之外,還有兩個姑娘是誰家的?」

  「一個是元寶寶。」程子謙回答。

  眾臣都愣了愣,詢問,「元寶寶是誰?」

  「哦,她是江南布王元柯的獨生女,元柯是……」

  還沒等程子謙說完,皇上就忍不住撇嘴,「那個號稱比朕還有錢的元柯嗎?原來是他啊。」

  「元寶寶為了來曉風書院唸書,在東華街還買了座宅子,當真闊綽。」程子謙翻了翻他調查的卷宗,然後回稟,「據說那宅子要十幾萬兩黃金呢。」

  皇上按了按抽動的眼皮子,「他元柯有種把皇宮也買下來。下一個!」

  「下一個叫夏敏。」程子謙回答,「那位大才女。」

  「夏衣志的女兒是不是?」滿朝文武都認識。

  夏衣志是大文豪,他女兒夏敏滿腹學識,前年考試破例讓她參加,中了狀元,比一班男人考得都好,是皇朝第一女才子。

  「這個感覺和白曉風挺配的啊。」皇上摸著下巴思考著,「你看吧,第一才子配第一才女。」

  「可據說夏敏長得不好看。」

  「這樣啊……」

  這時,一個小太監跑了過來,手中拿著一張紙,上前報告,「皇上,後宮娘娘們都挑好了。」

  「我看看。」皇上接過那張畫滿了「正」字的宣紙研究半天,訝異道,「哦?支持月嫣的比支持月茹的還多啊?」

  「是啊,麗貴妃和皇后娘娘都支持嫣公主。」小太監小聲說,「只有王貴妃支持三公主。」

  皇上摸了摸下巴。

  到底不是親生的啊!那幾個妃嬪也講究親疏遠近。麗貴妃和皇后娘娘是親姐妹,兩人都支持月嫣,後宮就基本上都看好月嫣了!

  想罷,皇上拿了桌上的朱砂筆,在唐月茹的名字後頭劃了個勾,「朕就說月茹行!」

  群臣竊竊私語,程子謙趕緊記錄——最新消息,皇上看好三公主,唐月茹擁有最強靠山!

  「對了。」皇上問,「除了我兒星治之外,還有三個男生是誰?」

  「回稟皇上,一個是燕王之子,小王爺胡開。」程子謙回答,「一個是江南大才子石明亮,還有一個是船王之子葛範。」

  皇上愣了愣,「這胡開、石明亮還有葛範,不是星治的把兄弟嗎?怎麼都跑一個書院去了?好兄弟搶女人,這太沒品了吧。」

  身邊的小太監小聲告訴皇上,「他們是去幫忙六皇子,不是競爭的!」

  「原來是這麼回事!」皇上挑眉,「那我兒豈不是勝算很大?」

  「目前情況就是這樣。」程子謙收拾了卷宗。

 

  ◇ ◇ ◇

 

  散朝後,文武百官拿著這第一手新鮮熱辣的訊息回府八卦去了,皇上一個人回到書房,背著手轉圈。

  皇上心中有數,星治和月嫣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感情極好,不用問啊,星治鐵定會幫著月嫣搶白曉風,那月茹不就沒什麼機會了?

  作為一個爹,他是這樣打算的,月茹畢竟年紀大了,這愛了十幾年啊,萬一被人搶走了,恐怕月茹要傷心一輩子,以後再找就困難了。月茹要是嫁不出去,他怎麼對得起自己死去的皇兄?月嫣畢竟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嘛!

  想到這裡,他心頭微微一動,對小太監招招手,「你去軍營,把索羅定給我叫來。」

  小太監打了個哆嗦,「大……大將軍索羅定?」

  皇帝一挑眉,「還有第二個索羅定嗎?」

  「是……是!」小太監腿打著哆嗦就跑了。

 

  ◇ ◇ ◇

 

  說起這位索羅定,那可是風頭不遜於白曉風的皇城另一大話題人物。

  小太監跑到軍營附近,有些找不著北。皇朝無戰事已近二十幾年了,盛世太平,因此軍營裡的士兵平日也不怎麼操練,人數還少。

  不過有個人倒是會經常來軍營轉一轉,這人就是皇朝最有名的大將軍,索羅定。

  說起索羅定這個人,也算傳奇。

  如果說白曉風出生就是要什麼有什麼的天之驕子,那麼索羅定就是泥潭裡爬出來、要什麼沒什麼的草芥。

  索羅定沒爹沒娘,被一個老乞丐在路邊撿到,沒養幾年老乞丐也死了。他天生天養,機緣巧合學成一身功夫,人也聰明,最後考上武狀元當上大將軍,只可惜生不逢時,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不過,索羅定的功夫實在太好,所以平時皇上出巡要守衛安全啊、別國使者來訪出去比個武啊、或者哪位娘娘養的貓跑了他去幫忙抓回來啊……好歹有些事情做。

  索羅定自由散漫慣了,喜武厭文,還有一身的匪氣,不怎麼合群。

  小太監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守衛,就問他,「索將軍在嗎?」

  守衛往西邊一指,回,「在馬場呢!」

  小太監想了想,又問了一句,「那個,索將軍今天心情好嗎?」

  守衛摸著下巴仰起臉想了想,「他今天沒罵人也沒打人,午飯和早飯胃口看似都不錯,清早上了趟茅廁出門還哼曲兒呢,估計湊和。」

  「哦……」小太監鬆口氣,一溜小跑,去馬場見這位將軍。

  按理來說,皇帝身邊的太監,見官大三級,一般人都不敢得罪他,不過索羅定是例外。

  這個索羅定,有些天賦異稟,由於他小時候常年放養在荒山野林,跟野獸處得特別好,他跟貓啊狗啊之類的關係都好過他跟人的關係,整個人成天處於一種半蠻荒狀態。

  當今皇上是個打獵愛好者,不過身手就馬馬虎虎,眼力還不太好,每次打獵都出狀況,不是被掛在半山腰了,就是被豹子豺狼攆上樹,每次都是索羅定去救他,所以皇帝總拿索羅定當護身符或者鎮宅的麒麟獸。

  小太監不怕文官,也不怕其他的武官,得罪了他們,自己最多被打一頓屁股,唯獨這個索羅定可是修羅轉世。據說之前有個小太監說話沒留神得罪了他,被他從城樓上丟下去,一看沒摔死,他竟跑下樓撿起來再丟一次。

  所以說起索羅定這個名字,城中百姓都直搖頭,誰家姑娘肯嫁給他啊,不是個瘋子嗎!

  因此,如果皇城之中百姓們傳的都是白曉風的風流韻事,那麼傳索羅定的那些,就都是瘋流怪事,不是今天把太師打了,就是明日將宰相大人剃成了禿瓢,說得索羅定就是一個鬼見愁。

  可奇怪的是,外面傳得神乎其神,將索羅定講得甚是不堪,他倒是不怎麼在意,從沒澄清過。他今年正好二十五歲,沒什麼姑娘看得上他,他自己也不急,因為也沒遇上他能看上眼的姑娘。

  小太監一路胡思亂想著各種可怕的情節,跑到了馬場,剛站穩就聽到一聲龍吟般響徹半空的馬嘶聲,驚得毫無準備的小太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仰起臉一看……

  一匹紅色的高頭大馬正在操場上奔馳,馬上一個黑衣人,不知道是不是仰著臉看的緣故——好高大!

  索羅定其實長得很不錯的,就是凶啊!

  皇上找人分析過索羅定的長相,覺得他可能不是漢人,臉窄個兒高手長腳長,五官刀削斧砍似的那麼硬挺,再加上一雙鷹目,眼珠子還是琥珀色,中原人很少見這種長相。頭髮常年隨意紮在腦後,也不是黑色,而是少見的鏽紅色,陽光下一曬,跟著了火似的那麼詭異。

  小太監坐在地上好好打量了一下索羅定,突然有些替他遺憾。索羅定給人的感覺很硬朗、很有男人味兒,就是傳說中那種征戰沙場的大英雄長相,可惜如今天下太平,皇朝又重文輕武,以至於他英雄無用武之地,可惜了啊。

  正看著,馬已經到了身邊。

  索羅定坐在馬上,低頭看著那個突然闖進來還坐在地上發呆的少年,看衣著,估計是皇上身邊的太監。

  索羅定忍不住皺眉,這次又怎麼了?是誰家娘娘的貓丟了,還是哪家王爺的狗沒了?

  「索將軍。」小太監顫顫巍巍說,「皇……皇上宣召,令你進宮面聖。」

  索羅定聽後,翻身下馬,將馬韁繩一手甩給小太監。「幫我拴了。」說完,他不緊不慢的走了,走路姿勢透著一股難言的囂張。

  小太監抓著馬韁繩愣在原地——咦?挺和氣的啊,沒傳說中那樣可怕……

  正發呆,就感覺馬韁繩被用力一拉。

  「哎呀!」小太監一個趔趄摔了個狗啃泥。

  那匹馬性子野得很,掙脫韁繩,跑去後頭吃草了。

  小太監委委屈屈爬起來,伸手捂著嘴,一捂發現滿手血,嘴脣磕破了!

  「真晦氣啊!」

  小太監可憐巴巴到井邊打水洗臉,叫一個路過的士兵看見了……

  不出半個時辰,整個都城就傳開了……

  「聽說了嗎?索羅定膽子越來越大了,連皇上派去傳旨的小太監都打!」

  「不是吧?怎麼這麼蠻橫不講理啊?」

  「就是啊,打得可慘了,門牙都掉了,滿臉血。」

  「嘩……這是個野蠻人啊,誰來管束一下他吧!」

 

  ◇ ◇ ◇

 

  索羅定溜達進了皇宮,一路走去兩邊侍衛太監宮女都往旁邊閃,怕他吃人似的。

  索羅定也不在乎,進了花園,見皇帝正站在池塘邊,拿著肉乾餵兩條心愛的獵犬。

  「參見皇上。」索羅定上去行了個禮。

  「哎呀愛卿!」皇上一見索羅定就眉開眼笑,往後撤了一步,不料一腳踩空,順著池塘邊緣就往水面的方向平躺下去,嘴裡還喊著,「愛卿!」

  索羅定望天翻了個白眼,快速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皇帝的衣袖,將人拉了上來,扶著站穩。

  皇上拍著胸脯,大喜,「愛卿又救朕一命,大功一件!來人啊,重重有賞!」

  索羅定抽著嘴角道謝,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重重有賞了……從某種程度上講,皇上可能跟自己一樣,這日子過得很無聊吧。

  「愛卿,朕有重要任務交給你!」

  皇上說這話的時候,神情嚴肅。不過他每次找貓找狗也都是這麼個開場白,所以索羅定沒往心裡去。

  「朕要你,去做臥底!」

  索羅定被皇帝這話說得一愣,掏掏耳朵,問,「去幹嘛?」

  「做臥底啊!」皇上異常認真。

  索羅定聽著就納悶,心說這年頭又沒個敵國,連個反賊都沒有,上哪兒做臥底啊?

  見索羅定一臉茫然,皇上微微一笑,「你啊,幫朕去曉風書院做臥底!」

  「曉風書院……」索羅定沒聽說過,就問,「臥底查什麼?」

  「查白曉風的八卦。還有啊,幫月茹釣上白曉風這個金龜婿!」

  索羅定聽完後,默默仰起臉,內心在咆哮——蒼天啊!來道雷劈死我吧!

  皇命不可違,索羅定無奈的接了旨,心不甘情不願做臥底去了。

  皇上說具體事宜他已經交給程子謙代為安排,讓索羅定找程子謙一起去曉風書院。

  說起程子謙,可謂是皇朝少數幾個不怕索羅定的人之一。他與索羅定很早就認識,因為好奇索羅定是否真如傳言說的那樣暴戾嗜血,程子謙在軍營也蹲點了一陣子,寫他的︽子謙手稿︾,一來二去兩人混熟了,挺投緣就成了好友。

  索羅定先到皇宮門口,就見程子謙蹲在馬車上,正刷刷寫著什麼。

  「你每天都在寫,有那麼多東西可以寫嗎?」索羅定走過去。

  「唷,阿定!」程子謙拿著手稿晃了晃,「皇上令你奉旨去曉風書院唸書學習禮儀,今日最大趣聞呀!」

  索羅定一邊的眉毛拎起老高,「又傳這種東西,無聊。」

  「皇上真的叫你去學禮儀哦!」程子謙提醒,「聖旨都送去曉風書院了。」

  「什麼?!」

  索羅定一瞪眼,那個凶悍啊。

  程子謙趕緊伸手接,開玩笑的說,「小心眼珠子掉下來。」

  索羅定來氣,不屑道,「讓白曉風那個書生教我?」

  「嘿嘿,現在滿皇城的姑娘們都羨慕你,滿皇城的男人們都期望你痛揍他一頓!」

  程子謙見索羅定挑挑眉,那樣子似乎是說——第二條可以考慮。

  「不過話說回來,白曉風擁戴者眾多,你要是真的打了他,皇城裡頭的姑娘……不是,全天下的姑娘們可都不會放過你,到時候你就真別想娶媳婦兒了。」程子謙好心提醒他,「要低調要忍耐啊!」

  索羅定已經不想說什麼了,隨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吧。上了馬車,他對那看都不敢看他的車夫一擺手,命令道,「去曉風書院。」

  車夫趕緊抓起馬韁繩趕路。

  程子謙樂呵呵的問坐在車裡生悶氣的索羅定,「唉?那四個姑娘你看好哪個?」

  索羅定翻了個白眼,「排著隊搶白曉風?腦子有病!」

  這裡插一句,索羅定和白曉風,還真是有些仇怨的。

  按理來說,這兩人井水不犯河水,一個武將、一個書生,八竿子扯不到一起去,不過八卦傳言害死人。

  有人曾經問白曉風,覺得索羅定這人怎樣,白曉風聽過無數他的暴戾行為,就隨口答了句,「沒教養。」

  不過這事一傳十、十傳百,就變成了白曉風痛罵索羅定沒有爹娘生養、斗大的字不認識幾個、粗野沒教養、野蠻人什麼的。索羅定還真是沒有爹娘生養,聽著這話很刺耳,對白曉風也就沒什麼好感,覺著這人嘴碎,背後說人是非。

  也有人問索羅定,覺得白曉風怎樣,索羅定懶得理會,扭頭就走。

  於是外界又傳,索羅定沒聽說過白曉風,對他不屑一顧,說他不值一提。

  這話,白曉風聽了自然也不怎麼高興,於是兩人就不對頭,偶爾在皇上的酒宴或者宮裡的聚會碰見了,彼此越看越不順眼,再經由丫鬟下人們一傳說,流傳出去的版本就更加精彩了,這裡也不贅述。

  索羅定的馬車往曉風書院走,皇城裡,新一輪八卦又傳起來了……

  「聽說了嗎?皇上讓索羅定去曉風書院學禮儀!」

  「估計是因為他打了小太監的事情!」

  「這蠻子,是該好好管管了。」

  「不知道白曉風能不能降得住他,他可是會動手打人的。」

  「他要是敢打白公子,我們就跟他沒完!」

 

  ◇ ◇ ◇

 

  此時曉風書院裡,白曉風拿著聖旨一個頭兩個大,索羅定是個燙手山芋,讓這麼個野人進書院簡直有辱斯文。再者,白曉風也有些忌諱,索羅定功夫那麼好,誰能管住他?到時候別真的挨頓揍,那可不划算。

  他正犯愁,就聽到有個俏皮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大哥!」

  白曉風一回頭,俏生生一張臉蛋兒就在自己肩膀後面,一雙杏核眼瞇成新月兩道彎,翹著的嘴角邊米粒大小兩個梨渦,說不出的討喜,是自家妹子白曉月。

  白曉月很感興趣的問,「聽說那個罵過你的皇朝第一高手索羅定要來書院啦?」

  「呃……」白曉風摸了摸下巴。想起來,索羅定是出了名的好男不跟女鬥,而且他一個大將軍,又那麼愛面子,應該不會打女人。

  靈機一動,白曉風就問自家妹子,「曉月,妳教那索羅定禮儀怎樣?」

  白曉月頭一歪,爽快回答,「行呀!」

 

  ◇ ◇ ◇

 

  程子謙的馬車停在了曉風書院的後門口。下車,程子謙先前後張望一下——順便統計下在門口等待白曉風的人數。

  在車裡打了個盹的索羅定懶洋洋下車,伸了個懶腰——也怪他手長腳長,伸懶腰的幅度有些大,一不小心拍到了後門上面的一塊牌匾……

  不知道是索羅定天生神力還是那塊牌匾的木料不太好,就聽到「喀嚓」一聲……

  索羅定往旁邊一閃。後門上方的牌匾晃了兩晃,砸下來,「啪嚓」一聲碎成三片。索羅定低頭看了看那塊摔在門口的牌匾,仰起臉,一腳踩了過去——不關我事!

  程子謙搖著頭在後頭記錄——索羅定踏入曉風書院第一步,砸爛牌匾。

  不多久,這事又傳了個滿城風雨……

  「聽說了嗎?索羅定了不得,剛進書院就把牌匾砸爛了!」

  「他是要給白曉風一個下馬威啊!」

  「據說還踩了一腳呢。」

  「哎呦,作孽啊,這蠻子!」

  索羅定大搖大擺進了曉風書院的後門,第一眼看到的是院子。

  這曉風書院占地不小,白石子鋪路,兩邊都是太湖石和各種古樹花卉,還養了幾隻白孔雀,十分雅致。

  索羅定覺得環境還是不錯的,走了兩步,低頭看到路邊趴著一隻細犬。這狗十分漂亮,純白色,捲長的背毛一直垂到腹部,優雅纖細,趴在一棵老槐樹下,正打盹。

  索羅定從牠面前走過,那狗抬頭看了看他,兩相對視,細犬搖了搖尾巴。

  索羅定蹲下,伸手去摸狗的頸部,見牠溫順,微微笑了笑,就感覺有目光注視……他一抬頭。

  石子路邊有漢白玉的臺階,臺階上一排紅漆鏤花的欄杆,每隔十步左右的距離,有一根立柱。古樸的黑色石柱,柱身上浮刻著雲山、樓臺、飛鶴、霧海……精巧繁複,卻不俗氣。

  在一根石柱旁邊,站著個白色的身影。

  索羅定由那人的腳尖往上看,白色的暗花靴子,銀絲滾邊的荷花裙裙襬,鵝黃色的腰帶和外衫,黑色的長髮垂在一邊……一個身材玲瓏的姑娘。

  再看臉,尖下巴頦兒,兩個梨渦,一雙大眼,好奇看,也奇好看。

  「曉月姑娘。」程子謙從後面走過來,跟那姑娘打招呼。

  索羅定微微挑了挑眉——這就是白曉風那個妹子嗎?長得不怎麼像啊。

  白曉月抬腳踩著欄杆往下一蹦,跳到了石子路上,身手挺敏捷。她走到索羅定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站起來我瞧瞧。」

  索羅定愣了愣,站起來。

  「嗯……」白曉月仰起臉看比自己高了不少的索羅定,「頭髮亂了點、衣著隨便了點,鞋子上也有些灰泥……」

  索羅定嘴角抽了抽。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白曉風風格很接近。

  「吶,我叫白曉月,你可以叫我曉月夫子,從今日起,我負責教你禮儀和一些基本常識。」

  白曉月背著手,在索羅定身後挺有夫子樣的溜達了起來。「我可不管你是什麼將軍還是大官,總之你既入我門下,就要聽從我這個夫子教導,我怎麼教你的,你都要好好學習、牢牢記住,不然要受罰的,知道沒?」

  程子謙就見索羅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在一旁對他使眼色——冷靜啊,這是個姑娘!好男不跟女鬥。

  索羅定深呼吸,勸自己不要跟這丫頭一般見識。

  白曉月卻似乎什麼都沒瞧見,慢悠悠說,「一會兒,你去去換身像樣點的衣裳,到書房寫篇文章我瞧瞧,看你功底怎麼樣。」

  索羅定心中產生了一絲懷疑——皇上是不是耍他玩兒呢?這是讓他來做臥底呢……還是真的讓他來唸書?

  「對啦!」白曉月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拍手,「聽說你功夫不錯喔?」

  索羅定眼皮子直跳——不錯?老子是天下第一!

  「那以後我也許會讓你幫忙辦點事,你不可以推辭。」說完,白曉月指了指後頭,「我在書房等你,你去洗個臉換件衣服梳了頭髮過去,還有啊,記得擦鞋子。」

  說完,她背過身,溜溜達達的走了。

  索羅定磨著牙扭頭瞪程子謙——不是白曉風教課嗎?怎麼跑來個丫頭?是個女的連揍人都不行了!

  程子謙攤手——誰曉得?

  正對視,跑到門口的白曉月像是想起了什麼,扭回頭說,「對了,你大名叫索羅定,有字沒有啊?」

  索羅定嘴角一抽,自言自語了一句,「字個屁!」

  白曉月一臉驚訝,「字嗝屁?」

  「妳才嗝屁!」索羅定翻白眼。

  白曉月板起臉,「分明是你自己說字嗝屁。」

  「老子說的是字個屁!」

  「不就是嗝屁!」

  程子謙一字不落的記錄兩人交談的過程——好亂!

  索羅定一邊牙咬著,一邊漏風漏出一個字,「屁!」

  白曉月秀眉一皺,「你說你怎麼取名字的?又是腚又是屁的,說話不能文雅點!」

  索羅定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她說的腚是他索羅定的定。感覺額頭上青筋抽搐,他伸手按著腦門,提醒自己——好男不跟女鬥。

  「我住哪兒啊?」索羅定決定不跟女人一般見識,扭頭問一旁奮筆疾書的程子謙。

  程子謙抬頭,伸手一指西邊,「西跨院兒。」

  索羅定拿了自己那個只裝了幾件衣裳的包袱就往西邊走了。

  「站住!」白曉月還不幹了,「在書院唸書,一定要尊師重道!」

  索羅定抬手搭了個涼棚四處張望,「師在哪兒啊?」

  白曉月指著自己,「都說了我是你女夫子!」

  索羅定壞笑,「妳是我夫子又不是我老婆,我回不回房也要妳管?還有啊,我平常最喜歡光著屁股到處走,妳看到我盡量繞道,千萬別進我院子!」說完,大搖大擺走了。

  白曉月一雙眼睛都瞇起來了,站在後頭盯著索羅定走遠的背影——看樣子是生氣了。

  「咳咳。」

  這時,院子外面,剛才一直聽著情況的白曉風走了出來。這索羅定看來真的沒人管得了,他妹子好歹是個沒嫁人的姑娘家,怎麼可能管得住那流氓?

  「曉月啊,既然這樣就算了,哥另外想辦法……」白曉風就想著要不然別管索羅定了,隨他去。

  不料白曉月突然一扭身,氣呼呼往院子外頭跑了,嘴裡還碎碎唸,「索羅嗝屁,你死定了!本小姐跟你沒完!」

  白曉風無奈的摸了摸下巴,回頭,就見程子謙還在寫呢,面上表情十分有趣。

  晌午飯的時候,茶樓裡的人又聊開了。

  「聽說了嗎?索羅定剛進書院,就把白曉月給招惹了!」

  「他竟然敢招惹曉月姑娘?!」

  「哎呀,那個流氓呀!」

 

  ◇ ◇ ◇

 

  閒適的午後,陽光照得牆頭打盹的貓咪軟趴趴的晃著尾巴,連喵都懶得喵一聲。

  「哈啊~」曉風書院西跨院的獨門小院裡,躺在竹榻上、手上拿著個空酒壺的索羅定打了個哈欠,單手枕在腦後,望著天上的白色雲朵。

  雲飄得好慢、日子過得好慢……剛到曉風書院才一個時辰,他就已經覺得無聊了。

  「篤篤篤。」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索羅定抬起頭往門外看了一眼,就見一個女子站在那裡,穿著一件素色的長裙,手裡拿著個籃子。

  索羅定翻身站起來,對她行了個禮,「三公主。」

  站在門口的,正是唐月茹。

  唐月茹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漂亮,第二感覺就是清冷淡漠,不怎麼好相處,但是索羅定跟她關係還不錯。

  唐月茹應該在朝中有耳目,肯定知道索羅定這次是來幫她忙的,因此拿著水果來看他,問候道,「索將軍別來無恙。」

  索羅定跟她客套了兩句,也不是多熱情。

  唐月茹微微一笑。她向來對人傲慢也很冷淡,倒是覺得索羅定這樣的人比較好相處,一味的笑臉相迎,她反而不知該如何打發。

  寒暄了兩句,唐月茹告辭,嫋嫋婷婷出去了,只留下一個消息——六皇子唐星治鍾情白曉月,聽說索羅定第一天入門就對白曉月不敬,可能會想法子報復,讓索羅定小心些。

  索羅定打了個哈欠,躺下繼續打盹,覺得腦門後面毛茸茸的,回頭一看,「喵嗚」一聲。

  一隻肥肥美美的狸花貓不知何時搶了他的枕頭,見他回頭,也不跑,拿毛茸茸的尾巴甩了他兩下。索羅定伸手將肥貓推上去一點,枕著牠的肚皮繼續曬太陽。

  「叮……咚……」

  院子外頭,似乎有清脆悅耳的鐘聲傳來,有些像是搖鈴,索羅定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繼續睡。

  沒一會兒,就聽到一陣腳步聲,似乎有人進來了,之後,耳邊響起了急切的「叮叮叮」的搖鈴聲音。

  索羅定睜開眼睛往上看,就見白曉月一手拿著個搖鈴,正搖著呢。

  見他醒了,白曉月問道,「本夫子叫你上課,你怎麼不來?」

  索羅定皺眉,「我沒聽到妳叫我……」

  「搖鈴囉!」白曉月又舉著搖鈴搖了一下,發出「叮」的一聲。「以後這個聲響就是我叫你呢。你的文章寫好了沒有?」

  「寫什麼文章?」索羅定坐起來,手邊的酒壺落到了地上。

  白曉月臉又板起來了,不滿道,「怎麼如此對壺喝酒?這是粗人喝法,一會兒我教你飲酒的禮儀。」

  「呵。」索羅定乾笑了一聲,「爺喝酒就是圖個痛快……」

  「不准說『爺』!」白曉月拿搖鈴敲了他一下,敲在肩頭不痛不癢的。

  索羅定瞧了她一眼,有些無語,「我說姑娘妳沒事幹嘛?妳自己忙自己的唄,別管我成不?」

  「不成!」白曉月還挺認真的道,「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索羅定撓頭。

  這世上最難對付的就是書呆子和女人,這姑娘倒好,兩樣都占齊了。

  索羅定搖了搖頭,不過他自然不會怕個矮自己半截的姑娘家,他站起來準備進屋睡到晚上,再跑去軍營騎馬練武功。

  白曉月見他要走,微微一笑,「我剛才進宮了一趟。」

  索羅定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她,有不好的預感。

  白曉月依舊微笑著,「皇上說,你什麼時候能離開曉風書院呢,是我說了算的。」

  索羅定一愣。

  「也就是說,你若是乖乖學禮儀,學成了我就讓你回去。據說最近邊關有些山賊土匪,皇上想讓你帶兵剿匪去呢。」

  索羅定一聽這話,雙眼亮了亮。

  「不過,你若是不聽話,辦事不利呢?」白曉月瞇起眼睛,「皇上說了,讓你一輩子留在曉風書院唸書寫字,讓其他將軍去剿匪。」

  索羅定愣了半晌,指著自己的鼻子問,「妳威脅我?」

  「是啊!」白曉月雙手輕輕一扠腰,仰起臉,「以後你要聽本夫子的,要尊師重道,聽到沒?」

  索羅定磨牙半天,不過權衡利弊,還是打仗比較重要,心不甘情不願蹦出一句,「算妳狠,爺忍妳!」

  「什麼?」白曉月雙眉一挑,「夫子問你聽到了沒有?」

  「聽到啦……」索羅定皮笑肉不笑拖著個調門,「曉月夫子!」

  白曉月似乎很受用,點點頭,站在院子裡,伸手撓竹榻上的胖花貓。

  索羅定看她,「妳怎麼還不走啊?」

  白曉月眉間擰個疙瘩,「我幹嘛要走?你換了衣服跟我去書房寫稿!」

  「所以啊……」索羅定解衣帶,「我換衣服妳大小姐想看啊?」

  「呀啊!」白曉月捂著眼睛說,「好怕呀!」

  不過說完,她可沒走,雙手放下扠著腰微微一笑,「你敢脫本姑娘就敢看,你比那些瘦巴巴的書生有看頭多了!」

  索羅定驚得一哆嗦。

  白曉月抱起胖貓往榻椅上一坐,笑咪咪瞧著他,眼眉都彎彎的,兩個小梨渦出現在面頰兩側。

  索羅定嘟囔了一句,「瘋丫頭,面皮都不要了!」說完,進屋換衣服了。

  白曉月看著關上的房門得意的笑,摸著狸花貓的腦袋,「原來是個外強中乾的花枕頭,面皮還挺薄。」

  說完,就聽到屋裡索羅定嚷嚷,「誰他娘給老子拿雙乾淨的鞋來!」

 

 

 

齁齁齁~曉月夫子與索大將軍的第一回合,曉月夫子勝!

那麼接下來接下來呢?書院裡又有啥精采八卦事?

敬請期待12月18日新書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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