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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的封面是小黑小白內!!帥死我了!!實在好喜歡他們唷


鬼事顧問 蚩尤齒(試閱)

 

  夜半的田淵市原本該是一片沉寂,但是當商店街上一間名為悅古怡今軒的骨董店發生了強行入侵事件後,防盜器撕裂夜空,警車鳴笛奔來,附近住民也陸陸續續被吵醒,有些人穿著睡衣跑過來看熱鬧,這夜就不寧靜了。

  等警方趕到時,骨董店的鐵門早被撞開了,歹徒們卻已不見蹤影。

  最近同樣的事情一再發生,苦主全都是骨董店、或專門經營玉石買賣的商家,據推測歹徒有十幾個,力大無窮,防盜門跟強化玻璃都禁不起他們的幾下撞擊,訓練有素的他們總在短短幾秒內侵入,將店內破壞一陣後,又於短短的幾秒內退走,難以追蹤去向。

  警察們替這群歹徒取了代號,叫做夜鬼。

  因為夜鬼,警方加強了晚上的巡邏工作,一有風吹草動就前往查看,整個警局陷入人手不足的狀態,就連隸屬於特殊事件調查組的警員白霆雷都被派去支援,此刻就在悅古怡今軒外。

  「悅古怡今軒裡沒任何財物被取走,夜鬼這次依然做白工。」有警察過來對指揮行動的長官報告。

  沒錯,騷擾骨董店跟玉器商家的強盜集團非常怪異,目前為止他們只是侵入,在店裡翻找了一陣就離開,看起來就像尋找著某樣東西。

  「夜鬼到底想要什麼?」長官恨恨地問。

  白霆雷也納悶,明明加強了防範與巡邏,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夜鬼總能抓住警察人手產生空缺的時刻闖入店裡,更奇怪的是,無論店家使用的監視器多新穎,卻總在夜鬼侵入的時候遭到干擾,導致畫面模糊,無法清楚辨識歹徒樣貌,只覺得他們的動作像是狗、很大的狗。

  但、大狗不可能有能耐侵入人類的堡壘,更不可能來去無蹤。

  「有目擊者嗎?」長官又問。

  「沒有,店主一家人都在樓上睡覺,不過店主說警鈴響起前,聽到馬蹄聲、還有搖鈴聲,就像道士作法時搖的那種銅鈴。」警察答。

  這也是夜鬼集團的特徵之一,出現時總會伴隨著兩種特定的聲音。

  警方在悅古怡今軒的鑑識工作完成後,也差不多凌晨三、四點了,白霆雷騎著他的摩托車繼續去巡邏。最近他真是累壞了,陡然間懷念起他的特殊事件調查組。

  所謂的「特殊事件調查組」,又叫「鬼事調查組」,直屬警政署特殊事件科管轄,專門處理警方各類蒐證調查都解不開的謎團,組裡配置人員除了剛剛提到的白霆雷,還有一位女警譚綺綠,以及隊長孫召堂,另外聘雇顧問鍾流水,而這位顧問就住在市區北部群青巷內的桃花院落裡。

  既然叫做「鬼事調查組」,處理的業務也都跟怪力亂神有關。

  比如說某日天空飄來一大堆冥紙,造成民眾恐慌,以為該區受到詛咒,白霆雷出馬調查後發現,原來有人於高樓頂端私設神壇,金紙沒燒乾淨就被風給吹走,最後該神壇收到環保局開來的罰單。

  也有人打電話給消防局,說河裡出現妖獸,消防局立刻聯絡鬼事組,河面搜索幾小時後,終於看見了水下怪影,卻是一條大鱷魚!經過調查,卻是不肖民眾偷養鱷魚當寵物,鱷魚長大後跑運河裡去了,那位民眾因為遺棄寵物,被罰了幾萬元。

  後來鱷魚送到動物園去了,國泰民安一片祥和,好啊。

  由此可見,真正的鬼事並不多,鬼事調查組在某方面說來,是個輕鬆的單位。

  白霆雷這時剛繞過高架快速道路,幾十公尺外傳來徹響天空的緊急剎車聲,伴雜著淒厲刺耳的嚎叫,同時間有大群野狗乾嚎,恐怖的讓人頭皮緊繃,他緊張的注意四周,好多紅點於路邊閃爍。

  是野狗在窺伺他嗎?

  白霆雷小心觀察了一會,確認野狗並沒有攻擊他的打算,這才專心於剛才的緊急剎車聲上,他第一個反應認為是發生車禍了,立刻朝聲音來源去,沒多久在交流道旁看見有輛貨車停在路邊,路上卻沒發現任何屍體。

  貨車門是開著的,白霆雷發現司機老兄正軟倒在車旁,臉白如紙,手裡抓著佛珠猛唸阿彌陀佛,顯然被嚇到了。

  「我是警察。」

  亮出證件後,白霆雷繞到貨車前頭去,右車燈碎了,上頭沾著綠色的汁液,初一眼他還以為司機撞上了樹,用手電筒一照,卻發現那黏稠度直逼生物的血液,並非樹汁。

  他想起大多數脊椎動物的膽汁都是黃綠色的,或許是貨車的衝力太強,讓被撞動物的膽囊當場破裂,因而噴上了貨車?

  「到底撞上了什麼?」他疑惑地問。

  「怪、怪物啊警察先生……」司機大哥都要哭了。

  「野狗吧?」

  「不知道……它飛過來……來不及躲……」

  「如果你覺得愧疚,就把撞死的野狗好好安葬,幹嘛嚇成這個樣子?」總而言之白霆雷就認為那位輪下枉死鬼是野狗,安慰起司機來了。

  「不是……警、警察先生……鬼……」

  「沒錯,我是鬼事組的人。」白霆雷說。

  司機先生雙手合十又唸了好幾遍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才又抖抖抖地說:「別嚇我啊……警察先生……你不像鬼……那個……剛剛有鬼飄過去……」

  聽他這樣纏夾,白霆雷都沒耐性了,忍不住吼:「狗怎麼變成了鬼?做個酒測先!」

  他手邊沒有酒測檢驗工具,撥電話喊警局值班的小張來,司機忙大叫著阻止他。

  「沒喝酒沒喝酒,怪物……」司機指著前頭一個草叢,白著臉說:「撞飛到那裡去……然後鬼飄過去……吃……」

  吃怪物?搞不好是野狗聞到了死狗的血味跑來啃食,卻被心驚膽顫的司機先生誤認成為了鬼。

  「你等在這裡別走,我去看看。」

  扭開手電筒朝司機指著的大草叢去,自認從沒見過鬼的白霆雷提防的只是大型肉食動物,不過,如果野狗數量多,他隨時做好請求支援的準備。

  草叢裡有飄忽的藍影子,影子上頭半公尺處還有隻鳥飛來飛去,夜風裡傳來嬌媚的女聲。

  「……沒錯吧主人……奴家聞到了鬼氣……好濃好濃的鬼氣……主人喜歡嗎?」

  這女音婉轉嬌媚酥麻人心,拿來經營色情電話肯定塞爆線路,白霆雷確定自己聽過這聲音,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是誰。

  「見諸魅辦得好……田淵市裡很久都沒出現像樣的鬼物了。」

  「唉唷主人喜歡,見諸魅也高興……主人主人,記得賞給見諸魅一點兒肉末渣喔~~」

  「怎麼可能只給妳肉渣?內臟都給妳了,我只要眼珠子。」

  女聲吃吃媚笑:「主人對奴家最好了~~」

  白霆雷一聽男聲,立刻氣不打從一處來,哼、司機大哥沒說錯,前頭藍衣人的確是個鬼,還是個討厭鬼、腹黑鬼、愛記仇鬼、小心眼鬼、集天下鬼之大成的鬼。

  鬼事組顧問鍾流水!

  白霆雷第一反應就是要衝過去大叫,想想也不對,自己該維持警務人員的冷靜風範,不跟神棍一般計較,所以他輕咳一聲,發問。

  「神棍你半夜不睡跑來這邊幹什麼?」

  蹲在地下的藍衣人一怔,頭上小鳥也咻地往下隱沒,藍衣人緩緩站起來回頭,手電筒光將他的容貌照得一清二楚。

  粉雕玉琢的秀氣臉龐上是一雙招牌桃花眼,蝙蝠形狀的淡色陰影攀爬於右邊眼角上,腰間別上了個小酒葫蘆,這人不是鍾流水,又會是誰?

  但是,這樣一個翩然俊雅的人,手上卻握滿濕軟之物,手指間還不斷滴落黏稠的液體,跟大貨車前頭沾附的一樣,大量的腥臭氣味撲鼻而來。

  白霆雷掏出手帕遮口鼻,腦中跑過疑問,這味道跟腐屍味差不多,也就是死亡多日的動物屍體被細菌分解後產生的屍臭味,奇怪了,野狗不是才被撞死嗎?這味道怎麼來的?

  「小霆霆你又跟蹤我。」鍾流水說。

  「鬼他喵才跟蹤你!」

  「記不記得幾個月前抓嬰元屍鬼那一次,你不但跟蹤我,還把我關到警察局裡,害我差點兒被張逡害死。」

  這人果然愛記仇,白霆雷早就知道了。

  「有車撞了隻野狗……」他懷疑地看著鍾流水腳下一坨奇怪的東西問:「你來幹嘛?剛剛你又跟誰在說話?」

  鍾流水嘴角勾的詭異,「你真認為這是隻野狗?」

  不知為何,白霆雷每次看到鍾流水這樣笑就腦痛,不過他可不想在氣勢上輸給這位愛裝神弄鬼的神棍,立刻上前鑑識可憐被撞飛的野狗。

  地下這隻的確不是野狗。

  ──姑且稱之為不明生物好了,體形一公尺長,上下肢健壯,看來像是手腳並用行進的物種,全身漆黑無毛,類似萎縮的人體,幾道血紅條紋分布身上,因為受到劇烈撞擊的緣故,此生物的骨架呈不自然的扭曲,胸腹處被撕扯出一條大傷口,裡頭內臟嘩啦啦流出,綠色的體液跟鍾流水手上沾染到的一模一樣,腐臭味道的來源想必也就來自這些怪異破碎的內臟。

  他也跟司機大哥一樣嚇壞了,這、這、這……

  「外星人!」

  是的,傳說中的外星人。

  關於外星人的傳聞,最有名的當是美國羅斯威爾飛碟墜毀事件裡的外星人屍體,那些屍體無毛髮,大頭大眼小嘴巴,身長也大約一公尺出頭,跟眼前這怪物差相彷彿。

  轉頭就要找墜毀的飛碟,突然間咚一聲,某物品於黑夜之中無聲無息擲來,勢頭之準媲美小李他X的飛刀,而他發現外星人美夢也同時被這暗器給砸醒。

  撿起暗器,欸、好面熟,相逢不只一、兩次了……

  「靠神棍你又拿拖鞋扔我!告你襲警!」

  沒錯,神棍腳下的招牌藍白人字拖只剩一隻,另一隻在白霆雷手裡。

  「你寧願相信有外星人,也不肯正視這是鬼物的事實?你的觀察力是不是還留在娘胎裡沒跟著一起生出來?打你是幫助你茅塞頓開,不用謝我了。」

  「誰謝啦,你──」

  「對、拖鞋拿過來,我不想髒了腳底板……不拿過來?那麼我……」

  手中的詭異肉團作勢要丟出來。

  天啊,白霆雷情願被一百隻拖鞋砸,也不想沾上那血腥黏糊的肉塊,立刻把拖鞋給丟回去,他認輸了行不行。

  「這妖物有點兒眼熟耶,一時卻想不起來……像山林裡的魈鬼,卻有濃濃的屍氣……」鍾流水嚐了嚐手指上的綠色體液,咂咂舌頭後,說:「若以滋味品相而言,我封之為下品。」

  誰問這鬼的滋味啦?不過嘛,既然自家顧問都確認這是妖物了,他也就平心靜氣接受事實,立刻打電話回警局匯報,讓人來處理屍體。

  電話講完後看到鍾流水動作有異,驚恐地問:「你在幹什麼?」

  鍾流水動作輕柔,聽到詢問後隨口回答:「挖眼珠子。」

  「我知道你在挖眼珠子,但你挖眼珠子幹嘛?」

  鍾流水頓了一頓,「記得跟你說過,我最愛吃鬼眼珠子。」

  說這話說得理所當然、就好像他不過是在說「啊啊天氣真好我好愛吃橘子跟蘋果唷」如此平淡無奇的話。

  他說的平淡無奇,聽的人卻不會平淡無奇,哪個正常人會把吃鬼怪眼珠子當成愛好?這種事只有變態殺人魔才幹的出來吧?媽媽這世界真的很可怕,白霆雷現在不想當警察了,比較想變成外星人移民到火星去。

  怪物只有兩隻眼珠子,所以鍾流水很快完成了挖取的動作。

  白霆雷噁心歸噁心,卻還是提醒。

  「喂喂神棍,屍體目前屬於鬼事組管轄,你不可以破壞。」

  鍾流水面有疑難,「你也想吃眼珠子?看在你前生是我的……分你一顆好了。」

  是的是的我很大方你就快點兒跪下來表示感激涕零順便對我說些壽與天齊永享仙福之類的款語賀詞吧。

  弄得白霆雷立刻火大從火星飛回來。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說要吃眼珠子了?我不吃眼珠子、左眼也不吃,右眼也不吃!」

  鍾流水於是放心把鬼物的眼珠子丟到嘴裡喀吱喀吱嚼,順帶解下腰間葫蘆,喝上那麼一小口兒酒,邊享用還邊批評著呢。

  「……這眼珠子乾乾巴巴,吃起來不夠味兒,當當下酒物勉強及格……下次拿來作成鬼目粽,我記得土伯忒愛吃那玩意兒……」

  「你真吃了?你真吃了!」白霆雷炸毛了,大叫大嚷:「這鬼物必須按照正常程序遞送到警政署特殊事件調查科的妖獸鑑識中心去,由他們處理後續!你居然破壞屍體!?靠咩我要怎麼跟長官交代?你你你給我吐出來放回去!」

  「來不及了……嗯嗯、這咬感這嚼勁……」鍾流水想到了什麼,「我吃過……對了,骴傀……」

  「骴傀」兩字一出,四周倏然亮起十幾對紅點,那些窺視的野獸因為真名被窺破,嘰嘰啾啾發出鬼聲。

  白霆雷舉到一半的拳頭被那些鬼叫聲頓住,吞了吞口水後問:「骴傀?什麼鬼玩意兒?」

  鍾流水又環顧四周暗處,那眼神已然洞燭一切。

  「肉還沒爛盡的鳥獸骸骨就是骴,傀指的傀儡,終身守著某個特定物品,該物若是被奪,會天涯海角追來,至死方休。我知道古代煉丹師最喜歡豢養骴傀了,有它們守著丹爐,歪心者想盜丹藥也難。」

  白霆雷隨手撿了根木枝,懷疑地撥動骴傀的肉體:「你說是傀儡,我怎麼看著像野獸呢?」

  鍾流水冷笑。

  「骴傀的前身是山中煞狼,術師捉取後丟入煉釜,以大寒藥水浸泡七七四十九天,讓它們於極度的痛苦中脫去毛髮後死亡。因為死亡過程緩慢,魂魄往往不知道自身已死,所以沒離開肉體……」

  白霆雷聽得毛骨悚然,這要放在現代,那些術士都得安上個虐待動物的罪名。

  鍾流水發現警察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起來了,心底更是快樂,便故意用一種陰森森的語調說:「……煞狼死得愈痛苦,煞氣愈強,成為骴傀後也就更加難纏;術師再用符咒逼著骴傀守護丹爐,殺了所有意圖奪丹的人。」

  話剛說完,不遠處又傳來幾聲狗叫,白霆雷竟一下子抓不住手中的木枝,不不不、他絕不承認是被神棍給嚇的,一時手滑了而已。

  成功嚇住警察,鍾流水更高興了,繼續說:「術師選擇煞狼來煉製成骴傀,就因為煞狼地域性強、群居性高,成為骴傀後,它們的活動範圍就能始終維持在墓區……所以很奇怪……」

  「奇、奇怪什麼?」

  「聽我講了骴傀的一堆特性,就沒聯想起什麼嗎?這下我可確認,留在你娘胎裡的不只是觀察力,還包括智力。」

  「神棍你別狗眼看人低!」

  「我是人眼看狗低。」

  誰也無法阻止白霆雷殺人了──

  狼嗥再響,短嗚來自四面八方,遠處一對一對的紅色小點燁燁亮亮,高度離地多約一公尺,倒是很符合狼獸的身高。

  「好好一個田淵市,哪兒來那麼多骴傀?」鍾流水又問。

  白霆雷剛被人取笑說自己沒觀察力沒智力,弄得他趕緊絞盡腦汁,想替這一切找個合理答案。

  「來自乾元山吧?這山亂七八糟,還養出條千年蛇妖,出現骴傀也不奇怪。」

  他口中說的乾元山就位在田淵市南方,山勢低矮,深處還曾經是古戰場,無數戰骨就地掩埋,每到夜晚墳塚地就鬼聲啾啾陰風厲冽。

  咚,頭被敲了。

  「笨,乾元山屍氣太重,正常的煉丹師不會選擇乾元山來煉丹,除非煉奇丹,比如說,太陽復紫丹……」

  「照你這麼說,骴傀是外地來的囉?」白霆雷揉揉被敲痛的額頭,問。

  「骴傀肯定是追著某個丹爐或者寶器而來,可惜的是,它們再怎麼厲害,也不敵被高速行進的貨車一撞。」

  「對喔!」白霆雷這下真的醍醐灌頂了,「神棍你快去把丹爐給找出來,讓那些骴啊傀的帶回家去,田淵市的交通危險啊,瞧、沒事就被撞死了。」

  鍾流水站起身來,白他一眼,「誰知道是不是丹爐?也可能是某種明器,你能翻遍全市找出來?」

  白霆雷好歹也在鬼事組待一段時間了,知道「明器」指的是古代人們下葬時帶入地下的隨葬器物,又稱為冥器、鬼器。一般由考古隊伍開挖出來的陪葬器物都屬於國家財產,但更多的墓葬文物其實都被不肖的盜墓業者開挖走了,而來源不明的骨董,試問誰會隨隨便便拿出來?

  兩人講著講著,支援的員警來了,按照正常程序拍照記錄後,才將骴傀的屍體放入屍袋裡,遠處卻突然響起銅鈴聲,幽幽怨怨。

  「誰搖鈴?」白霆雷忍不住放眼尋找,但黑夜混沌,連個影子都看不到。

  「操縱的煉丹術師就在附近。」鍾流水卻是一笑,「追回被偷走的器物比找貨車司機算帳來得重要。術師搖起催傀鈴,不過是要召回骴傀,不至於找司機來報仇。」

  白霆雷這才放下心的處理後續:除了打電話吵醒睡夢正酣的長官孫召堂,報告這起事件外,又安撫驚魂未定的司機,說他撞上的是野狗,至於剛才那個鬼,喔、那只是個處理動物屍體的志工,不、他不是吃屍體,是替可憐慘死的野狗唸唸大悲咒、往生咒,司機大哥你安心回去吧,冤魂不會找上你,它已經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了……

  「警察先生你們是好人。」

  司機大哥都要哭了,還跑去握著剛剛被他誤認為鬼的鍾流水,千謝萬謝,說回去後一定會捐錢給善心的慈善功德會。

  貨車走了後,白霆雷要跟著回到警局去處理這東西,剛發動油門,機車後座沉了一沉。

  他不悅了,「神棍你幹嘛?」

  「載我一程。」

  「你怎麼來的怎麼回去。」

  「腳痠,再說治安不好,我怕被壞人搶。」鍾流水笑吟吟。

  拜託誰敢搶你這種會吃妖怪眼珠子的資深妖孽?你不吃人人就要萬幸了,老天無法明察秋毫了嗎?國之將亡必有妖孽嗎?

  「你碎碎唸什麼?」鍾流水湊頭前問。

  「沒有。我得先回警局處理這事,你若真要搭便車,就先跟我回警局,等我弄完遞送程序,再送你回桃花院落。」

  「這個、我被關過,心裡還對警局有陰影呢。」

  他喵的我才有心理陰影呢,不過拘留你這個變態一天,把個正氣凜然的警局都弄成了鬼城,他願意付一年的薪水來請高人收了這妖孽!!

  「又說什麼?」鍾流水眼一橫。

  「沒有,走了。」

  白霆雷催油門,路上沒多少人車,他也就快意的飆起車來,突然聽到後頭再度響起婀娜柔媚的女音。

  「主人啊,霆雷君如此飆速,奴家一朵嬌嬌滴滴海棠花都頭暈了呀,暈得就如那風中裊娜的殘柳、雨裡凋零的落花……」

  「他已非昔日白澤,智力也退化了,穩度大打折扣是自然的。」鍾流水回答。

  車後座明明只有鍾流水一個人,白霆雷愕然吼:「哪個女人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啊啊要撞上電線桿了你這笨蛋,看前頭騎車!」鍾流水掐著他的腰怒叫。

  白霆雷及時拉回車頭,差一點兒車子跟小命都不保。

  可惡,鍾流水果然是他命裡的瘟神,自從認識他以後,他再沒過過好日子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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